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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辭本就醉意朦朧,這會被涼風一吹,也沒緩解幾分,反而靠在聶獜的身上,扒著他的肩膀鬧著:「跳舞……我也會……」
「你陪我一起跳……」
「我以前在雲川就是這樣的……」
第17章
跳躍又明快的鋼琴聲,從宴會廳中傳來,露台外還有二三春夜未眠的花枝。
聶獜看著趴在自己胸口的祁辭,還未及做出反應,就被他帶著,隨著那樂曲的節奏,跳出舞步。
他是完全生疏的、笨拙的,可祁辭卻難得好脾氣地沒有嫌棄,反而故意放慢了動作,只是伏在他的肩上,握著他的手,於微涼的風中緩緩跳著圓步。
宴會廳里是那樣的熱鬧,歡笑聲、舉杯聲充斥在音樂間,但與露台像是隔開了一道無形的簾幕。
這裡,只有他們,只有彼此。
涼風未能解開祁辭的酒氣,反而讓他徹底醉了,白皙的臉染上化不開的紅暈,鴛鴦眸中似含上了水澤,在燈火的照映下儘是碎光。
聶獜望著他的臉龐,無奈又縱容地,任由祁辭擺弄著自己,他像是最為聽話得巨大玩偶,又是最為堅實的依靠。
祁辭終於鬧夠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慢,將整張臉都埋在聶獜的胸口,可他還在低聲喃喃著:「其實跳舞也沒什麼意思……」
「不如……」
「你有意思。」
聶獜愣在了原地,他的雙手還環著祁辭的腰身,有些不確定這只是醉酒的胡話,還是……祁辭心底的真話。
「大少爺?」聶獜聲音沉啞地開口,祁辭也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
他身上的酒氣還沒散去,唇齒間甚至還殘餘著葡萄酒的酸甜,吸引著聶獜低下頭來,慢慢地湊近,像是聞嗅那氣息,又像是要品嘗那滋味——
「雖然不太想打擾兩位,但你們應該還記得,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吧?」賀樺不知什麼時候,推開了露台的門,帶著一臉找打的笑容倚在那裡。
聶獜猛地抬起頭來,狹長的獸瞳警告地看向他,賀樺連忙向門後縮縮,卻還是冒出個頭來看著他們:「胡家那侄子可是已經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著剛剛還醉倒在聶獜懷裡的祁辭,忽然站直了身子,雖然還帶著點醉意,但眼神卻一片清明。
「走吧,讓我也瞧瞧胡家那侄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哎?你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賀樺從探出半個身子,好奇地看著祁辭。
不止是他,聶獜也有些驚訝地低頭,可祁辭卻半點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伸手扶了扶水晶鏡,然後就向著那熱鬧的宴會廳走去。
聶獜沒辦法,也只能跟上。
宴會廳里,仍舊是流光溢彩,觥籌交錯。晚宴漸漸進入尾聲,眾人基本也醉得差不多了,熟識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祁辭並沒有直接去賀三老爺那邊,而是跟賀樺走到了二樓,向著下方望去。
「那個,就是胡老闆的侄子。」賀樺又順來只酒杯,邊晃著邊引祁辭看過去:「聽說是叫胡昌斌。」
只見賀三老爺身邊,確實跟了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名貴料子,但看起來十分得體。
賀樺在旁邊抱怨著:「也不知道這小子給我三伯下了什麼迷魂湯,我三伯現在待他比待親兒子都好。」
祁辭盯著胡昌斌看了會,然後又問道:「你說他請了好幾個跟胡老闆有關係的人,這會都在哪裡?」
提起這個,賀樺忽然湊近了點,像是要分享什麼秘密,可很快又被聶獜的手抵著腦門推了回去。
「哎,你這——」
「這又沒別人,你裝什麼裝。」祁辭挑眸瞥了他一眼,嫌棄地又補了一刀。
賀樺被這主僕二人弄得沒脾氣,只能自顧自地灌了一大口酒,然後說道:
「要不我說這小子沒打算干好事,他找來的那些人都分散在宴會廳里,卻有意無意地儘量隔開他們,沒讓他們碰面。」
「我起先以為他要搞事情,可到現在都安安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