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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張京墨……」沈清沉隨即開始對腦海中的推理進行復盤,她不懂,到底是哪一環出現了差錯。沈馳潤確確實實利用了許昌,而許昌能在這誣陷案中參與的一環也只有告病求皇帝宣太醫探視,可當值表上又為何寫的不是張京墨的姓名呢?倘若沈馳潤與她之間並無信息差,他得到的也只會是這張沒有張京墨當值記錄的當值表。那麼他又該如何設局呢?
「呂太醫,什麼情況下皇帝才會跳過當值的太醫宣其他太醫出宮探視?」為了排除一切可能影響推理結果的因素,沈清沉有必要搞清楚這一點。
呂右垂下腦袋思索,倒吸一口涼氣,「大約是當值太醫臨時告病,或者有其他要務在身的情況下有可能會改宣放值的太醫出宮探視。」
當值太醫臨時告病比起謊稱要務在身的可操性要高,至少前者無需擔心再背上個欺君之罪的名號。可是太子與許子溪如果要在中間多製造這麼一環來增加破案難度的話,誣陷張京墨一事的保密性就會大幅降低。所為事以密成,他當真會冒著被張京墨發現的風險如此大費周章地從中周旋,就為了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秋後算帳時給探案者增加難度?這未免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改宣的人選由誰來定?」
「那自然是御醫主了。」呂右雖然進宮的日子短,許多規條都未能爛熟於心,可這一點他還是能夠肯定的。
經此一言沈清沉便理解了,許子溪有一個既不用冒險,又可在此事上加一道保險的法子。如此一來他既不用擔心皇帝賜御醫探視的時間不可控,因為皇帝無論何時賜醫,他都只需直接令張京墨去探視即可;二來也不用大費周章地團結整個太醫院,就為了誣陷張京墨一事,因為他自己一個就能做到這其中的所有準備功夫。
可是既然這樣的理論能夠成立,也就意味著沈清沉從前的推理大多數都不受用了,當值表與出診記錄都不能再作為指證許子溪與太子的證據了。那麼此案又該從何查起?沈清沉一籌莫展。
對著現有的線索,她只得重新梳理,希望能從中獲取從前遺漏的蛛絲馬跡。
她現在從張之儒處得到的線索是張京墨被誣陷利用職便在太醫院處偷換藥材,以此謀取私利。又已知參與誣陷一事的人有且僅有四位,倘若被當刀使的皇帝不算的話,那便是張京墨、許子溪、許昌與沈馳潤四人。
從開頭來推理的話,這案子一開始就不可能是倒賣藥材的兩人故意將事情捅出去,再去尋一個替死鬼。倘若他們是故意把這事捅出來,再找一個替死鬼幫他們背鍋的話,同樣的,他們也會有被查到頭上的風險。如果可以選擇,他們兩個一定不會優先選擇將此事說出去。有了倒賣藥材一事被發覺,他們才會動了想要找替死鬼的心思。所以他們設局讓張京墨替死一事,一定是偶然觸發的。
有了這一層的推理,再來想為什麼是張京墨?兩人倒賣藥材牟利的事,太醫院上下都知曉,為何唯獨要誣陷張京墨?兩件事的關聯,沈清沉本不太確定。可經過呂右將藥材調換回去一事,便可知道太醫院上下對兩人利用藥材謀私利一事的態度,大多都是默許與盲從甚至是附和的。既然大部分的人都不會選擇將此事說出去,就更不可能導致此事敗露,也就失去了作案的先決條件——謀私利一事東窗事發。所以選擇張京墨替死與謀私利一事東窗事發存在著必然的關聯。此時如果作一個大膽的假設,那便是張京墨加速或者是直接導致謀私利一事東窗事發,才有了後來三人合夥誣陷她的事。
那麼還原整一個事件,那便是兩人倒賣藥材牟利,張京墨加速或發覺兩人利用藥材牟利,不願與之同謀合污,又或是要將兩人告發,於是兩人決定設局誣陷她偷換藥材。先是讓許昌持續告病在家不上朝,引起皇帝重視,派人去請御醫探視。等人來到太醫院要找當值太醫出宮探視時,作為御醫主的許子溪先一步告知當值太醫告病,須去請張京墨代替看診。張京墨出診後,眾人不知道利用了什麼方法,導致了偷換藥材一事的元兇指向了張京墨,張京墨就此當了兩人的替死鬼。
此事已然過去數年,若是想要追回當年的證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可供沈清沉等人勘察的就只有宮中遺留下來的各種要事記錄。有可能記錄事件中發生過的事的物證有:一是各太醫的出診記錄,而張京墨當天的出診記錄已被墨點破壞,無從考證;二是當天的太醫院當值表,想要讓張京墨當天出診就只有當天是她當值或者當值太醫告病兩種方法,既然當值表已經說明她不是當天當值的太醫,那麼當值表自然也不能作為此案件的證據;三是可以證明許昌曾經持續告病,致使皇帝宣太醫為其看診的記錄,例如皇帝上朝的記錄又或者是她平日說的話語記錄;四是曾經負責審理此案的大理寺中,應有相關的案件過程調查記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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