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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攥拳頭,心裡一陣忐忑,看著華轎逐漸消失在視野中,似乎又下定了什麼決心。
陽光穿透濃霧,灑到床前,喚醒沈清沉的是苦澀茶香。眼前躺著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那是原主新婚的夫婿。記得剛穿到府上就已經狠狠叮囑過他不允許再爬上自己的床,可現如今一睜眼卻又是他。沈清沉伸手將他推醒,憤懣不堪,「本宮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再與我同床嗎?」
他用手輕揉半眯的眼,用簪子將兩鬢的髮絲纏成髮髻別在腦後,簪上的珠簾隨燭光映射,肩上披著的秀髮透出陣陣茶香,細長的雙睫垂著淚珠顯得更加動人。「昨夜在書房習字,聽侍女說夫人遲遲未歸,心中鬱悶,想必夫人是另有新歡才冷落了段笙。於是命下人端來了酒,可誰知竟驚擾了公主美夢,實在是段笙的不是。」柔情媚態,無不令人生憐。
「你的嬌媚用錯了對象。」她的語氣冷淡,手卻又不自覺地撫去男人眼角的淚滴。她環視周圍原不屬於她的一切,精心打造的銅雀矗立殿內,燭台錯落有致地擺放在各處,燭光搖曳襯得墨玉棋子綠得錚亮。木製梳妝檯雕刻著獨特的花樣,兩凰一大一小地攀在銅鏡旁,稍大的那隻面態慈祥,另一隻則昂首展翅,略顯驕橫。台上陳列的妝奩形態各異,不似常見模樣。
她總會從旁人口中猜想,原主是個怎樣的人。打她穿越至今,除了壽命和任務,系統便再也沒告訴她任何事情。
她知道想完全靠系統,定是沒辦法存活的。
她要靠自己,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唯一能讓她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影響力遠大於那個空有理想卻無權勢的女大身份,她如今的地位可以為平民做更多的事情。可現在對她來說,活命才是第一要義,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怎樣,」許段笙拿起床邊的錦服,撫了撫剛補好的漏處,又從袖中拿出針線包,用尾指與食指纏繞著提前準備好的銀線,將一處的線頭放在嘴中輕抿後穿入銀針,順勢在補丁處作起畫來,「公主都是段笙的愛妻。」
沈清沉苦笑著嘆他不懂,「可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了呀。」
說罷竟也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居然想向他解釋「穿越」、「系統」云云實屬無稽。
「段笙知道。」手中饒有節奏的絲線突然停頓,只剩兩人四目相對,世界突然安靜得可怕,許段笙這副神情也堅定得讓她動搖,「段笙一直都知道。」
「你……」她剛想張口說些什麼,系統又突然發布新的任務:
【系統提示:提醒宿主有可接取任務】
【接取任務地點為:「以北村」】
「以北村……?」沈清沉摩挲著胸前的玉墜,快速從混亂的腦中搜尋,「這名字好似在哪見過。」
「回公主,是昨日的那條村子。」李崎冷不丁地在門外應著,聽力可怕得驚人。
「……你一直在外面聽著嗎?」坐在轎上的沈清沉沉默了一路,終於在到達目的地時忍不住問。
「嗯。」李崎沉悶的聲色讓她的語句更似厚重的石塊,狠狠地砸在了沈清沉的心頭。
兩人各懷心事,靜站村口,一女子攥著畫撞上了李崎。沈清沉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畫,畫中戴著狐狸面具的女人,空洞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瘮人。
女人連連點頭道歉,又接過沈清沉手裡的畫,嘴裡念著什麼「神女的畫可靈驗了,據說那個死了的傻子生前是毀了神女的畫才遭到報應的!」
「甚麼神女甚麼報應,本宮昨日才偵破此案,豈容市井騙子在這招搖撞騙?」沈清沉一時氣急,奪走了女人的畫將它撕毀。
「殿下保重鳳體,莫要動氣。」李崎上前扶她,不時輕掃她背,好讓她回過氣來。
「你會遭報應的!!」女人說著又折返,「我得再求神女庇佑!」
沈清沉皺眉,手裡攥著被撕碎的畫緊跟女人身後。她探著頭看周圍買畫的人手中的畫,不知是否幻覺,她覺著那畫中的女人正一點點摘下面具。直到走近人群,李崎從一個村民手裡搶來一張畫,遞給沈清沉,她才敢肯定——
她沒看錯!
戴著狐狸面具的女人已將面具褪去一半,眉毛修得恰到好處,可與之形成對比的卻是被蟲蛀穿的眼眶。
眼見沈清沉露出錯愕的表情僵在原地,李崎先開口喊道:「今天的畫都被長公主包圓了!不要再排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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