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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到越州書院讀書的人那必須得是士族子弟,你哪裡來的身份?」

「這個倒不必擔心。」馬文才開口道,「白鶴姑娘救了我家夫人,我願與你結拜,讓你直接晉升士族。」

「以我的身份,到時讓白鶴姑娘山上讀書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我不要。」白鶴很乾脆地拒絕,看了馬文才一眼,而後又將頭轉向了另一邊。

她這樣的性子倒是挺有趣的,王熙鳳雖然看她對馬文才的態度有些生氣,但卻也清楚大抵是馬文才的父親太過分,惹得天怒人怨了。

「白鶴姐姐,我瞧你的意思,我相公的父親該與你不會有什麼殺父之仇才是,但他既然欠了你的,你利用他的身份為自己謀點方便,那不是挺好的嗎?」

「在我看來,倒是沒有必要因為一點無所謂的氣節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她說完笑了笑,繼續道,「就像我與相公在一處,我想了便去做了,不喜歡他的家族,難道就要因此而放棄他嗎?」

「這樣又與這不平等的士族門閥制度有什麼不同呢?」

王熙鳳說完就見白鶴一臉震驚地望著自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馬文才捂著王熙鳳的手,輕聲道:「這些話,在船上說說也就罷了,上了岸可就別提了。」

「嗯,相公說得是。」

「白鶴姐姐,機會已經給你了,就看你願不願意了,我再說最後一句,凡事遵從本心,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此言一出,船突然抖了抖。

眾人望向原利安,他連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臉心虛的樣子,「對不住,一時沒注意,馬上就到了。」

王熙鳳看著他眯了眯眼。

她王熙鳳不才,但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如何會看不出來這原利安的心思。

只怕他根本不如表面表現得那麼愛白鶴。

兩人之間有什麼故事王熙鳳並不關心,白鶴想如何做她也無權干涉,說到底人家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她想幫白鶴,那是因為她救了自己,自己也應該知恩圖報。

可如今見原利安這個樣子,王熙鳳心裡倒是有了點不祥的感覺。

只希望這人安分一點,別做什麼傻事才是,否則她絕不會客氣。

不過王熙鳳並沒有太把他放在心上,他現在就已經暴露了這麼多,想來也不是個難對付的。

小船很快靠岸,經過了一夜,幾人終於踏上實地,方才在船上的古怪氛圍瞬間被腳踏實地的安心感取悅。

王熙鳳頭昏腦漲,走在馬文才的身邊都有氣無力的。

馬文才自然看出來了,說道:「我們先去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

「嗯,我看王姑娘的身子不大好,得快找個大夫來看看。」白鶴看著她,說道,「多謝王姑娘為我著想,你別想那麼多了,先把身子養好要緊。」

王熙鳳抿唇笑了笑,「別想太多,先走吧。」

幾人很快在距離碼頭不遠的位置找到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客棧。

一住進去王熙鳳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在船上時,她雖表現得平淡,但心裡記掛著許多事,又擔心原利安二人會突然發難,又擔心那青樓的人追上來,一直強撐到現在才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王熙鳳一直做夢,夢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場景。

一時夢到自己被賈璉嫌惡,一時夢到自己大限將至,一時又夢到馬文才棄自己而去,一時又夢到自己在青樓遭人欺辱。

汗水從她的額頭混著淚水瘋狂地往下流,馬文才坐在一旁看得心驚,但卻只能拿了帕子幫她擦拭。

自從他認識王熙鳳以來,王熙鳳不知受了多少次這樣的苦,馬文才心疼不已。

他小聲說道:「夫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現在算是到了我的地盤了,快點把病養好,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巧姐……」王熙鳳小聲呢喃,嘴裡說的話一直聽不大清楚。

到了這時,馬文才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巧姐。

這個名字馬文才不止聽到過一次,王熙鳳在夢裡喊過很多次這個名字。

那天她跳水之前喊的也是這個名字,巧姐到底是誰?

王熙鳳喊了兩聲,眼淚流得更凶了。

「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