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2 / 2)
船越行越遠,王熙鳳就坐在馬文才的旁邊看著馬文才划船。
她笑了笑,說道:「相公什麼時候學會划船了?」明明他以前還怕水的。
馬文才聽她聲音都有些啞,心疼得不行,「這幾日跟在一個身邊,他救了我,也教會了我許多東西。」
他想陶淵明那個老頭應該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還是當著那兩人的面還是不要把他說出來得好。
白鶴也在船里和自己的情郎說了好一陣的話。
過了一會兒,他們兩人才從裡面出來。
那男子走到馬文才的面前說道:「兄台讓我來吧,你歇一會兒。」
馬文才也沒客氣,將船槳遞給他,而後回船里拿了一件衣裳給王熙鳳披上,這才抱著王熙鳳坐在了船頭。
這時候已經是初夏了,晚間雖有些涼,但也沒有凍到大家。
眾人心中都有很多疑惑,馬文才卻不知如何開口,他只是抱著王熙鳳的肩膀,想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原來你們二人已經成婚了?」白鶴率先開口,「我說馬公子,你這相公當的,怎麼連自己夫人都保護不好,讓她落到芙蓉樓那種地方去了。」
馬文才無可辯駁,說道:「這事情是我的錯。」
「哎,也不怪你,這芙蓉樓一向靠著坑蒙拐騙收姑娘的。」
「那你……」馬文才想問,又覺得不妥,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一隻手抱著王熙鳳讓王熙鳳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握著王熙鳳的手給她一點溫度。
可是白鶴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提及往事,她笑說道:「我啊,我是被我爹賣到芙蓉樓的,像我這麼光明正大地進入芙蓉樓的那可不多了。」
她說這話像是在自我調侃,語氣里還有點得意的意味,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
世界上有愛子如命的父母,也有這樣將兒女棄如敝履的禽獸。
這都是命。
他們不可以選擇自己的命,但是可以決定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去走。
「沒事。」馬文才難得地安慰了旁人一句,「沒事了,一起都過去了。」
白鶴笑了笑,說道:「是啊,一切都過去了,還為請教二位怎麼稱呼呢?」
「我叫馬文才,是上虞太守之子,這是我夫人,王熙鳳。」
「原來你是馬家公子,沒想到堂堂馬太守之子,居然會親自到青樓救人。」
白鶴語氣瞬間變了,顯然有些對馬文才的身份有些嫌棄。
馬文才一愣。
「白鶴姑娘與我馬家有過節?」
「不曾。」白鶴道。
她不說馬文才也大概能猜到,想來是因為他爹的為人。
「王姑娘,那你該不會是琅琊王氏的人吧?」
王熙鳳笑了笑,知道這地方最重門閥等級制度,說道:「我不過普通農婦罷了。」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白鶴兩人都愣了愣。
「那你們怎麼……」
「我們是私奔的。」馬文才道。
第102章 巧姐是誰
夜晚, 涼風習習,一艘小船在河面上就著微弱的月光徐徐前行。
四人之間的氛圍一度陷入尷尬。
「白鶴姐姐,你同馬家有仇?」王熙鳳打破僵局。
她和馬文才都看得出來, 這白鶴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就沖她方才的語氣就能聽出她對馬太守的敵意。
但也只是片刻她就冷靜了下來,顯然是沒有打算遷怒於馬文才。
她只是冷哼道:「跟他有仇的人, 那可就太多了。」
「我現在觀馬公子你是個有情有義的, 你若是學了你那個父親, 那必定不得好死。」
王熙鳳蹙眉, 連忙轉頭看了馬文才一眼,馬文才的臉色果然很差。
「小白,不要如此說。」一旁的原公子出言提醒道。
「原郎, 怕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看馬公子也是明理之人,孰是孰非他心裡有桿秤,自己父親是什麼人他自己會不清楚嗎?」
馬文才確實很清楚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曾經也是如此, 覺得只要有權有勢便可為所欲為,直到遇見了祝英台。
人這一生不可能永遠順遂, 總會遇上一些挫折讓人懂得道理。
「姑娘說得沒錯, 我父親確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 不知他與姑娘有什麼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