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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一下子如潮水湧上來。

她倉皇逃開，手忙腳亂地翻著包裹，取出兩棵霜心草塞進嘴裡，胡亂地嚼著。

霜心草冰冷的汁液在口中爆開，她的肩膀冷得瑟縮了幾下。

體內的灼熱感暫時被壓制，姜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逃也似的躲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我有些累，想歇一會。」

若是任由事情繼續發展，蚓毒只會越來越嚴重，侵入她的所有情緒，讓她變成一個被情感操縱的瘋子。

到時候她不敢想，自己會對翟不凡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翟不凡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接著輕輕嘆了口氣。

她聽到翟不凡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床塌微微下沉，姜靈感覺一具溫熱的身體靠近，翟不凡的手臂隔著被子環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裹在懷裡。

他滿是傷痕的肌膚直接貼著被子，冷梅香竄入她的鼻間，姜靈的身體瞬間僵硬。

她想起了在幻境中他們相擁而眠的那些夜晚，姜靈晃了晃頭。

「那就睡吧。」翟不凡的聲音隔著被子響起，環抱著她的腰的手臂收緊。

身後的呼吸漸漸平穩，姜靈將頭探出去，借著一點點微弱的光線打量翟不凡的容顏。

這真的不是夢麼？

姜靈閉上眼睛，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向他那邊鑽了鑽。

很快，霜心草的藥效完全散開，姜靈睡了過去。

待到夜幕完全降臨，在一片黑暗中，翟不凡壓低下巴，嘴唇擦過被子細密的紋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很好，她還記得，也沒有拒絕他。

翟不凡的所有靈力盤旋在自己小腹深處，帶來了醇正厚重的壓力，他控制著靈力，不讓他們遊走到肌理，甚至還分出了一些，來繼續加深身上的傷痕。

姜靈曾經說過，她不討厭疼痛的感覺，能讓人保持清醒。

疼痛的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就會變成一把任自己驅使的利刃，鋒利又冰冷的刀尖反覆在告誡自己一件事。

克制與忍耐。

*

姜靈迷迷糊糊之間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扯開被子，卻看到了赤裸著上身躺在她床上的翟不凡。

由於他蒙著眼，姜靈一時也不知道他到底醒了沒有。

……

姜靈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好像沒有反應。

由於霜心草的作用，她用了一些時候才想起來昨天的事。

翟不凡都記得幻境裡的事……那她應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不對，他來妖族是為了什麼？

姜靈嘆了口氣，想起昨天的事，感覺自己像個冒犯了良家少女的紈絝子弟。

她滿懷愧疚地替光著的翟不凡蓋上被子，赤著足輕手輕腳地翻過他，準備看看外面是誰在敲門。

可下個瞬間就被人捏住了手腕，重新按回了床上。

翟不凡的眼睛蒙著黑布，姜靈辨不清他的神情，一時連眼睛都不曉得往哪裡放，只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嘴唇。

他的唇色很漂亮，唇紋卻顯得粗糲，不知道摸上去是什麼感覺……

姜靈道：「你……你醒了？」

翟不凡歪著頭，悶熱的被子裡沉重的身體壓在姜靈身上，姜靈感覺氧氣都不夠用了，不由得繃緊腳背，想要掙脫。

幸而他很快鬆開了手。

翟不凡坐起身，姜靈剛剛給他蓋上的被子又從他的肩頭滑落，露出滿是傷痕的背脊。

「抱歉，我睡著的時候，會有條件反射。」

姜靈自覺之前在幻境中騙了他不少，這會兒回想起來，氣勢弱了幾分：「哦……這樣啊……」

他是有這樣的條件反射的麼？

砰的一聲。

隨後是稀里嘩啦的聲響，從姜靈樹屋的窗戶外面傳進來。

姜靈皺了皺眉，翻身下床，踩著鞋子來到了外面。

她的窗戶下面，散落著幾個木箱子，旁邊是一隻揉著屁股、表情痛苦的豬。

朱大福。

「豬大福，大早上的，你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姜靈指了指地上的箱子，不可置信，「你在偷看我？」

豬大福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找你有事，怎麼知道你半天不開門，我擔心你出事就爬上去看看，誰知道你屋裡藏著一個男……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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