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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閣下。」白髮的老頭緩緩開口。
他作為第一席議員多年,不知熬走了多少個總統,每次遇到難以調和的問題最後都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局面,「我們能理解您想為聯邦解決憂患的心情, 但現下境況實在特殊。」
「特殊?」牧恩冷笑,「我都沒有追究你們是怎麼一步步把她一個無資歷的外來者送進指揮處的, 只是單單給她發通緝令, 已經是輕拿輕放了!」
被內涵到的四席議員面不改色,眼神沉冷。
聯邦總統所持的權力, 並不足以撤銷被多方舉薦任職的多名議員, 他在頒布通緝令這件事上爭執了幾天, 死不罷休,話也說得格外難聽。
伊殷固然行事不羈, 但她本質上並沒有傷害到人類的利益。
區區一個蟲後,就當是被炸碎了也無所謂,也正如伊殷自己所說,還特意給他們「留」了一個蟲後, 他們至今也沒有解決掉。
伊殷成功入侵了聯邦的權限系統,要查驗的是構築網絡的機械中樞, 所謂言語「蠱惑」了星海戰場的士兵,要煩惱的也是指揮處和艦隊的將領。
牧恩如此暴怒,歸根究底也並不因伊殷的「罪行」, 而是她對他這個總統視若無睹,侵犯到了他作為聯邦總統的權利。
文帝戈撇開眼,沒展露出自己的不屑。
「不發這則通緝令,你們誰能擔得起她擅自啟動巨神兵的責任?!」牧恩愈演愈烈,「哪怕不顧及我的誓言,外交損失誰來承受?」
「咳咳。」依莎貝拉按捺下翻白眼的衝動,笑著說,「我認為應對天災戰爭在先,至於外交,也可以等看戰爭結束之後,還有哪些星系具有外交的價值。」
她這話說得實在損,就看戰爭結束後是不是有星系直接就原地消失了,還省了外交部的工作。
至於牧恩總統那和平主義的誓言,在公開演講哄哄無知公民也就罷了。
怎麼還在他們十位面前說呢?
牧恩視線挪向其他人,試圖施壓。
「我始終認為通緝令可以發。」徐德眉頭緊皺,注視著牧恩總統,眼神里透著希望甲方能有腦子但通常對方難以理解的深意,「但不是現在。」
牧恩實在不理解,向來和他站一邊的徐德面對伊殷的事上都不惜站到其他船上,雖然試圖冷靜,但語氣難免有些躁:「那徐先生覺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徐德沉著臉色閉了閉眸,無言中透著淡淡的絕望。
「天災戰爭結束之後,亦或是你們查出了她究竟『憑什麼』入侵了聯邦系統,越過所有人的權限開啟了巨神兵,還在重重圍追堵截下毫髮無損地逃離了首都星。」
徐德年歲不小,在座之人的學歷也都不低,不知為何他在對話時總是有種驢頭不對馬嘴的奇異感覺。
答案不是都在題面上了嗎?
牧恩總統嗤笑一聲:「確實也不排除機械中樞年久失修的可能,有些人留下的遺產也沒有多可靠。」
徐德:「……」
話梗在喉嚨里,說不出口。
確實,一個全新的思路。
他如果不是險些在自家床上被伊殷一槍爆頭,也不知道原來還能這樣解釋。
圓桌上常站中立,也一向不怎麼主動提議的奧蘭先生突然開了口:「我有一件事想說。」
其他人望過去。
作為眾人之中,損失最為慘烈——在星港監視鏡頭裡,獨生子於大庭廣眾之下被伊殷順手擄走了,目前還下落不明的人。
原則上來講,他應該是最恨伊殷的人,也是在這個時候最不適合說話的人。
「拋開天災戰爭指揮處的顏面不談。」金奧蘭面色沉靜,語氣和緩,仿佛真的不惱不怒,在講道理,「總統,真的要通緝一個拯救了原初星的年輕女孩嗎?」
場面倏地一靜。
他這句話里其實有兩個重點,一個是拯救了原初星,另一個是女孩。
原初星對於大統領有別樣的意義,對於百年後仍對大統領念念不忘的聯邦公民更有格外的意義。
原初星主權遺失的那十幾年裡,聯邦遭受過無數指責唾罵,包括前幾個總統在內,全都在演講中被直言懦弱過。
大統領在世之時,聯邦的領土只會向外擴張。
她死之後,一切都變了。
伊殷拯救原初星一事當時就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最終並沒有熱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但——如果聯邦膽敢治罪於她,事情一定會瞬間鬧到沸騰。
不要小看輿論的力量。
牧恩總統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面色陰鬱了許多,如同面對的不光是伊殷的罪行,還有積年累月壓在無數繼任總統頭頂的沉沉陰雲。
金奧蘭想提醒他的並不單是這一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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