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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過後,鍾遇才叫了聲,「師父。」
「嗯。」伏青骨這是第一次應他。
鍾遇被海風颳紅了眼眶,「此去,還請多保重。」
「你也是。」伏青骨不似他這般千愁萬緒,只冷靜叮囑道:「紫霄雷府如今已是龍潭虎穴,你自己多留心。有關我的身份和行蹤,無需對封元虛保留,免惹他生疑。」
「我怕他會對您不利。」
「怕,他就會放過我麼?」伏青骨的眼眸映著細碎的冷芒,「與其戰戰兢兢,惶恐度日,倒不如藉此機會,化被動為主動,借你之手將他引出來。」
封元虛不是要以鍾遇當餌麼?那便看是誰釣誰出來。
她雖不記得前程往事,可這副臨危不懼、越挫越勇的秉性,卻未曾更改半分。
鍾遇心頭大定,沉聲道:「好,我會配合您和席玉,將他引出雷澤。」
伏青骨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席玉此人可信,卻不能事事任由他牽著走,要懂得與其博利,否則只會淪為被他利用的工具。」
鍾遇心頭一暖,「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伏青骨看著他,想著他對靈曄的付出和背棄,滋味複雜,「此次你投靠封元虛,向他『出賣』我,待往後事情揭開,聲名俱喪,恐怕會招來無數誤解與刁難,你自己要當心。」
不僅是他,恐怕他的妻子,也會遭受非議。
「您放心。」鍾遇盯著被海浪侵蝕得千瘡百孔的礁石,自嘲道:「早在踏出雷澤那一刻,我已為此而做好準備。」
伏青骨沉默片刻,「有事記得去找楚綰一。」隨後又道:「我已嘗試,神蝸對修復內丹有一定效用,你將其交給他,以他的醫術,必能保你妻子安然無虞。」
難怪席玉說她心軟,即便不記得與自己的師徒之情,卻仍舊替自己做打算。
「好。」鍾遇哽咽,隨後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懊悔,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雙手捧給伏青骨。
伏青骨盯著那枚玉佩,不解道:「這是?」
「這是我經過魯縣,替師父去祭奠亡友時,偶然所得。」鍾遇感慨道:「興許是冥冥中知道我會與您重逢,所以才假我之手,歸還於您。」
「亡友?」伏青骨接過玉佩,問道:「先故何人?」
鍾遇答道:「碑誌無名,弟子不知。」
無名碑……
「你既然去祭拜,也不知其姓名?」
「弟子僅隨師父去過一次,並未聽師父提及其來歷。」鍾遇盯著玉佩,回憶道:「這玉佩是師父從前貼身之物,從不離身,忽有一日,便不再見她佩戴,本以為是不慎遺失,卻不想竟在魯縣那塋冢之中。」
伏青骨摩挲著玉佩,發現上頭有一絲紋裂,便想起這玉佩,應當便是接風宴上,掉在地上磕的。
「弟子今日將它交還給師父,便算物歸原主了。」
「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除弟子外,無人知曉。」
伏青骨又問:「那塋冢在何處?」
鍾遇答道:「魯縣神墟。」
伏青骨記下,打算返程之時,順道去看看。
「伏仙子要去魯縣?」一道聲音忽然從二人頭頂傳來,差點驚掉伏青骨手中的玉佩。
「顏惻?」鍾遇神色一沉,手中電光隱現,眼裡浮起殺機,「偷聽可不是君子所為。」
「誤會,誤會。」顏惻解釋道:「我只是來此透氣,並非有意偷聽。況且,我才剛來,船上風又大,並未聽清二位談話,只隱約聽你們說起魯縣,這才出聲招呼,不想驚嚇到二位,還請見諒。」
解釋得越多,越可疑,以防萬一,此人留不得。
鍾遇正想將人拉下來,卻聽伏青骨對顏惻道:「無妨,少君不必放在心上。」
顏惻神色一松,邀請道:「伏仙子可是要去魯縣?不如與我同行,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答謝仙子救命之恩。」
伏青骨爽快地答應了,「好。」
顏惻高興道:「那我這便著人去準備。」說完就跑了。
鍾遇凝眉,「他在說謊,不該放走他。」
伏青骨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下一刻,甲板上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待腳步聲離去後,她才低聲道:「你殺了他,顏崟安能罷休?況且,他本可不驚動我們。」
「您是說,他是為提醒我們?」
「嗯。」顏惻雖不著調,心腸卻並不壞,「事情本就複雜,別再將黃金台攪進來。」
鍾遇卻仍舊不放心,「若封元虛真與偷天洞勾結,難保黃金台也會有他的耳目,師父不可掉以輕心。」
「我知道,顏惻就交給我,我會打探明白。」
「若發現他對您不利,您最好殺了他,千萬別心軟留情。」
說來說去,這孽徒總歸就是要那花孔雀的命,這靈曄都教了些什麼徒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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