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2)

「細柳巷?」嚴晚螢眼皮狂跳,「就是昨夜失火,被燒光了整條街的那個?」

「是,」鄭貴點頭,「駙馬聽說了這件事,一大早便前往細柳巷查看,同時動用關係時刻跟進此事的動向。據可靠消息,這場火災還引出了一件事——有人在地下室秘密祭祀邪神、詛咒君王。而橫屍在地下室的,就是昨夜府中失蹤的四人。」

「……」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陛下耳中,陛下震怒,命大理寺拿著令箭徹查到底。面上的證據對駙馬十分不利,現場的死人是府里的老奴;四周牆壁上掛的畫作,也與駙馬的用筆非常神似。」

嚴晚螢愣住了:「所以他們封了朱雀樓並拿走那些畫,是為了比對?」

「想必是如此打算的,」譚貴咬咬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捏造的!」

看起來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段清州帶話說要看好後院,肯定是擔心有人在這關鍵時候搗亂,讓那些似是而非的「證據」,變成鐵證如山。

嚴晚螢思來想去,覺得整件事都透著蹊蹺,讓人特別不踏實。

她盤算片刻,便對若葉道:「你找一些可信之人,立刻對府里能藏東西的地方進行搜查,若有可疑物品,立即封鎖上報。」

若葉領命自去。

譚貴想了想,提出疑問:「公主,搜查肯定是沒錯的。但這邊府里有您在,大理寺應該是不敢輕易上門的,小的認為,段府老宅那邊更加危險……」

嚴晚螢搖頭:「若是時間充裕,自然是要一併搜查了。然而目前最有可能出問題的地方,恰恰在你們認為安全的公主府內。」

譚貴不解道:「公主為何如此認為?」

「你想想,那些想陷害駙馬的人為何早不做、晚不做,偏偏要在我與駙馬成親未滿三月時做?」

「小的……不明白。」

「本公主也去過段府,那裡人員穩定、規矩森嚴,被劉管家管理得像鐵桶一般,根本毫無可趁之機。但公主府不一樣,公主府里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我從皇宮裡帶來的;還有好些人是父皇賞賜的奴僕,多為抄沒罪臣之家所得,根底不清。」

也就是說,之前那些有心之人根本沒法打入段府內部。

但她與段清州大婚之時,能塞進細作的機會可就太多了,還沒辦法查問。

進入公主府搜查什麼的,完全就不算阻礙。只要段清州嫌疑足夠大,上報的人描述得足夠誇張,父皇是不會吝惜一道手諭的。

大概拖不了多久。

******

大理寺。

堂上的太師座椅,擺得規規矩矩、一絲不苟,有種肅穆到令人窒息的生硬感。

正中的碧海紅日屏風下,安放著一張大案,坐著主審案子的大理寺卿刁譽峰。

他的左右各擺著一張低矮些的案台,分別坐著副主審大理寺少卿和主簿等人。

刁譽峰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這個案子,簡直要命。

急,太急了,上午剛一出事,證據就像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重,太重了,陛下龍顏大怒,親自交辦。

公然祭祀邪神、詛咒陛下,那是砍幾遍頭都不為過的。

可偏偏,這嫌疑人卻是陛下最看重的三公主駙馬……

不過,眼前的段駙馬倒是個人物。自從被帶來大理寺,他始終神色自若,完全沒有恐慌煩亂之感。

仿佛這審判命運的公堂再怎麼嚴謹肅然,再怎麼威嚇有聲,也壓不倒他周身的氣息,掌握不到他的主動權。

刁譽峰迴過神,清清嗓子,對旁邊的人道:「給駙馬看座。」

座椅端上來,段清州舉止矜貴如常,不疾不徐地坐了,含笑道:「多謝刁大人。」

正式審案開始。

刁譽峰先叫衙役們抬了四個屍體上來,揭開臉上蒙著的白布,對段清州道:

「段駙馬請看,這四個人,你可識得?」

段清州垂下眸子,慎重的目光划過四人的面龐,沉聲道:「認得。此人是陳二,此人是方叔,另外二人我雖叫不出名字,卻知道他們都是我府中的人。」

刁譽峰點頭,停頓了片刻道:「駙馬可知,他們昨夜在什麼地方?」

段清州眸光微凝:「昨日他們便失蹤了。我報了官,還把府里所有的男丁都派出去尋,卻一無所獲,沒想到今日便傳來噩耗……刁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京府查問。」

刁譽峰沒有接話,而是另起一個問題:「這四名家奴,平日裡都在府中居住麼?」

段清州道:「既是簽了死契的家奴,自然是的。」

「但細柳巷的這間房子——便是發現地下室祭祀的這間——據查證,房契,是記在這個叫陳二的人名下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