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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被雨水打濕了的碎發和睫毛，鼻子竟覺得有些酸。

「怎麼真的來接我……」她晃了晃手中的傘，「你看，我真帶傘了。」

「可是我沒帶傘。」

時嶼看著她笑，睫毛上的雨水滴了下來，臉上也有雨水的痕跡。

顏瑾寧忍不住伸手幫他擦。

時嶼眨著眼睛，可憐兮兮：「所以這位好心人，你的傘下能不能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

顏瑾寧笑了，「你想說什麼，無家可歸、被迫淋雨的小狗嗎？」

時嶼：「如果你想，那也可以。」

……

北市的晚高峰本就惱人，遇上下雨天的周五，更是一副要陷入癱瘓的樣子。

車子走走停停，雨聲和鳴笛聲交相輝映。

車裡開了暖風，暖烘烘的，很快就把顏瑾寧衣擺沾的幾滴雨烤乾了。

原本想在冷空氣中提神醒腦的她，此刻像是烤著暖氣的小貓，懶洋洋的，睜不開眼。

她看著車窗上逐漸連成線的水珠，發了會兒呆，又覺得應該說點兒什麼。

「我之前不是故意拒絕跟你見面的，我只是……」

時嶼：「沒關係的。」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時嶼的餘光瞥見她總時不時地看向自己，嘴巴都張開了，可什麼都不說又轉回頭去。

他笑了笑，說到：「你知道現在學校論壇怎麼說我嗎？」

顏瑾寧眼睛瞪大了些。

時嶼：「大家都說，我被富婆拋棄了。還有不少人在回帖里嘲諷說，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顏瑾寧：「太過分了！之前帖子不是都刪了麼，怎麼還有人說你！」

「哦？」時嶼看她一眼，「校內論壇，你怎麼知道帖子被刪掉了？」

顏瑾寧只好實話實說：「……我投訴的。不過不用太感謝，我只是簡單發揮了一下我的特長，畢竟平時幫客戶寫投訴函、撤稿函，都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了。」

時嶼：「之前我舍友幫我投訴過幾次，都被管理員駁回了。看來還是你比較厲害。」

顏瑾寧被誇得來勁：「那當然。不僅刪帖，那人還被封號了呢。多次造謠生事，抹黑優秀學生，侵犯他人隱私。哼，我真沒想到在清大那種地方，也有這種陰溝里的老鼠。」

她腦子一轉，又問，「後來發帖說你壞話的又是誰？」

時嶼輕蔑地笑了一聲：「還是那個人。他又重新申請了小號。我本來是不想跟這種人計較的，可惜，他傷害到你了。」

他說著，語氣認真起來，「我之前說過，會讓他付出代價，過段時間他就會知道錯了。」

時嶼的話，勾起了顏瑾寧的好奇心。

她之前以為時嶼只是放狠話，並沒有當回事，所以自作主張地幫他投訴刪帖。

可現在她發現時嶼好像是認真的，她似乎是第一次見識到他這種「霸道中帶著些許陰暗」的表情。

「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時嶼問。

顏瑾寧這才驚覺，自己好像看了他很久。

時嶼：「會不會覺得我小心眼？或者……愛記仇？」

顏瑾寧：「那倒不會。只是覺得你這樣也很可愛。」

一句話說得時嶼摸不著頭腦。

「對了……」時嶼猶豫幾番，還是問，「那位吳華大叔，後來還糾纏你了嗎？」

顏瑾寧笑道：「沒有！我現在覺得你是真的愛記仇了。」

……

把顏瑾寧送到家之後，時嶼非常自覺地充當起了貼心保姆的角色。

先是讓她趕緊換上加厚睡衣，然後又開始熬粥、做飯，燒熱水讓顏瑾寧泡腳。

顏瑾寧有些詫異：「怎麼今天不同意在外面吃，想起要給我熬粥了？」

時嶼：「太油膩了。你生理期要特別注意，喝點粥，吃些好消化的。」

顏瑾寧愣在原地，懷疑自己腦子糊塗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並沒有任何絞痛、墜痛和冰涼的感覺。

「我沒來姨媽啊！」

時嶼也愣了，拿起手機確認日期：「沒來？最近幾個月不是一直都很準時嗎？難道……推遲了？」

「呃……」

顏瑾寧扶額，想說又不好意思說。

可是時嶼都這麼問了，她總是要坦誠相告的。

「其實……」

時嶼見她如此糾結的表情，瘋狂推算上次約會距離今天的時間。

他心中一墜，顫抖著手，輕輕覆在了她的小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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