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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格說著自己的憧憬。

她死死地握住了肖之漾的手。

在她的手心輕輕地劃出幾個二人才懂的符號。

她說——殺了我。

兩個人的默契並不是時空可以斷絕的,也不是時間可以湮滅的。

下一刻,如同她所希望的一樣,或者說肖之漾,如她想像中一模一樣。

就像她那一日不曾心慈手軟一般。

肖之漾也沒有心慈手軟。

當肖之漾化作的力量穿透她的靈魂,摧毀一切力量的時候,她用絕對的意志阻止了自己靈魂體的重新凝聚和逃離。

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歲月記憶。

從她成為強者,見識廣闊的世界以來,她好像獲得了無數的東西,甚至走到了今日這一步,這世間再無人是她的對手。

好像最美好真實的那段時光,卻依舊是她最初生長的世界。

疼痛且記憶深刻。

她是個孤女。

她的母親是個外科天才,可惜遇人不淑。

所以殺死出軌的丈夫之後,也死在了嚴格格的面前。

那時候她才五歲。

炎熱的夏天,她和兩具屍體足足待了10天,才被聞到臭味,發現不對勁的鄰居報了警。

所有人都以為小姑娘必定害怕極了。

可是她卻能在警方的詢問下冷靜地將父母二人的恩怨說得清清楚楚,甚至將母親如何一步步殺死父親,吞下違.禁.藥自.殺,也說得清清楚楚。

也就在這時候,警察才發現了她的不一般。

甚至有心理學家給她判定,她或許有反社會人格。

因為這一個判定,她父母雙方的親戚,沒有一個人願意收養她。

當然,這也得益於她母親生前留下了遺囑,所有的財產都將歸自己的女兒,如果有監護人,除了每年僅夠的開銷,那些財產只能在嚴格她18歲之後解鎖使用。

又得不到錢,又要帶孩子,還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孩子,誰願意呢?

最終,無人收養的小女孩被送進了孤兒院,成為一個有錢有親人,但是沒人要的孩子。

因為她的經歷,她也在孤兒院受到排擠孤立。

可是和普通被欺凌的小孩不一樣的是,她從來沒有吃過虧,甚至於到最後,那些小孩都怕她。

最終,嚴格格還是像母親一樣,她學了醫,不過並沒有成為救死扶傷的外科醫生,而是成了一個和屍體打交道的法醫。

實習結束後,日子慢慢地進入正軌。

每天清晨,她會慢悠悠地在陽光下走向醫院,走進冷冷冷的解剖室。

她生性不愛和人打交道,所以那些屍體雖然在眾人眼裡是不祥齷齪,但她卻樂意和這些死屍打交道。

因為這些死屍從來不會撒謊,只會告訴她真相。

她喜歡看到那些被她一步步剖析出來的真相,以及因為那被那些剖析出來的真相而驚慌失措的人的表情。

和普通與屍體打交道的人大多不喜歡肉類不一樣,她喜歡凌晨的燒烤和夜宵攤。

撲面而來的各種各樣香料的氣息,似乎能驅散白日裡那些腐朽的味道。

她的鼻子沒有死,她的味蕾也沒有死,那些熱乎乎的,帶著各種香料的東西,那些凌晨在小攤上看到的人間煙火,似乎能給她帶來一絲溫暖。

每次吃完夜宵回家,她會再來上一點小酒,隨後泡個澡,驅散那些異味,而後安難入眠。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年輕的女警察。

雖然他們世界不太重男輕女,但是女警察從事這方面工作的,的確比較少。

因為膽子要大,身手要夠敏捷,心理承受能力要強。

有許多女孩都只是掛著個名,做些文員類工作,偶爾遇到危險,習慣躲在男性的背後。

然後大驚小怪的,大叫引得別人惱怒。

第一次見到肖之漾,她以為她和別人一樣,或者是家世不凡,來這裡歷練兩年就上調了。

沒想到對方卻在她的諷刺之下,不甘地看著她解剖了一下午的屍體,直到凌晨。

這個面目堅定的年輕女孩,明明偷偷吐了好幾次,但卻依舊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她從那一堆腐肉中挑選證據,解剖胃部。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心理毛病,她想。

於是,在深夜工作結束,看到對方還在那裡時,嚴格格惡意地故意邀請對方去吃燒烤。

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了。

她點了一大堆的肉,特意還點了一些內臟,烤腸雞爪什麼的。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吃了並且沒有吐。

因為她說她已經餓了一天了,而且吐了好幾次,實在沒精力吐了。

那個時候,她想——真是個有點固執的可愛的姑娘。

於是不久之後,她有了第一個朋友。

一個以為這輩子不會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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