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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會像姚雪一樣,公然宣稱要救姜黎黎,但遠比姚雪周全,她甚至給姜黎黎帶來了許多在富山需要的東西,比如一些會被醫生允許留下的安全的筆和紙,以及一些外部世界的消息,也替她上下打點了許多人。這讓她可以單獨與姜麗麗交談,並且問她:「有什麼需要的嗎?」
姜麗麗告訴她:「我需要一個電話。」
韓珊瑚沉默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以。」
「周五送過來,可以嗎?」
「好,我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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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葉來最近有點神龍見首不見尾。
當然他這樣的人,穿梭在世界各地也是常態。橫豎世界各地都有房產,家裡也不管他。相比其他人的窘況,他實在是瀟灑。
電影鑑賞會也因此而停了,十月底,他回到上海,組織了一次海邊的度假。仍然是六人組,伍誠結婚,把陸思筠補了進來,陳曜和楚琪琪的婚期也已經定下,所以陳詩妍也自然和他分到一起,有種一切都塵埃落地的感覺。
整個度假過程,陳曜心情都很不好。肖葉來還嘲笑:「都過去三個月了,還在這為情所困呢。」
一句話說得陳曜和楚琪琪臉色都不好了,他以前也開玩笑,但不會這樣沒輕沒重。也可能是因為如今時勢比人強,陳曜往下走,他卻還在往上,兩家已經不對等了。
他似乎也察覺了。
周四開他的遊艇出海,風和日麗,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不知道哪一句話惹到他,忽然罵人:「都滾下去。」
當然罵的是跟班,但其他人還是被駁了面子。他自己也覺得失態,換了一艘小汽艇,自己開著船,沿著海岸線走。直走到一處荒岸,全是野藤,在月光下長滿了白色的花苞。
他在旁邊等了一晚上,等它開花,始終沒等到,這花像是只能開這麼大了。
但他在清晨到來時接到了姜黎黎的電話。
是陌生的號碼,來自北京,他接起時已經有了預感,但那邊並不說話,只是發出呼吸聲。
「你是誰?」他問。
「我在富山。」她甚至還帶笑:「還能有誰?」
肖葉來許久沒說話,姜黎黎甚至安慰他:「沒關係的,肖葉來,我知道不是你。」
像對上了暗號,他也笑了,心理上怎麼說他這種人來著,彼得潘人格,永遠長不大,不能談論任何嚴肅的事,因為他一定用玩笑來消解。只能和他開玩笑。
「他們虐待戰俘了嗎?」他也和姜黎黎開玩笑:「為什麼不打給陳曜?還能恭賀他新婚。」
那邊不說話了,他最近玩笑總是開過分,他知道。
「你哪來的手機?」他又問。
「你還想知道那個答案嗎?」姜黎黎答非所問。
「什麼答案?」
「那天我在你家,你問我,為什麼我在萬象的叫橡皮擦,我當時沒回答你。」她這樣雲淡風輕,仿佛她不是從戒備森嚴的精神病院打來電話,也不需要爭分奪秒地求救,仿佛這只是一個平靜的清晨,她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在跟他聊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這何嘗不是一種瘋。
「你的為什麼叫橡皮擦?」肖葉來問。
姜黎黎於是慢吞吞告訴他,她的解釋太慢了,因為在她剛說完的時候,那邊響起一聲暴喝:「你哪來的手機!」
是被護工發現了。
姜黎黎立刻掙紮起來,肖葉來聽到手機被扔出去的聲音,因為這爭奪,手機里傳來混亂的聲音,但他仍然能從中聽出皮帶的聲音,是用來捆手的皮帶,也有束身衣。姜黎黎在那邊發出尖叫聲,他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幾乎可以想像她淒涼地趴在手機前面,黑色頭髮覆住她的臉,如同一朵被折斷,落在污水裡的花。富山從那之後,不會再用男護工了,但跪在她背上的似乎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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