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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在罵陳詩妍,而像是在罵他們所有人,陳詩妍、陳曜、肖葉來,也包括那個手上拿著印著她暴露照片追問著是不是陸思筠的伍誠。
她甚至是直接朝著伍誠問的。
「我走到今天,我手中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血,我的汗。我真占過你們男人的便宜嗎?我十六歲出來陪酒一晚上六百塊是輕鬆錢嗎?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每時每刻都輕鬆快意嗎?我不夠美嗎?不夠溫柔體貼嗎?我看著你的時候沒有讓你覺得自己被全心全意崇拜被愛嗎?我哪次沒有讓你高潮嗎?我的高潮呢?我不值得這個價錢嗎?」
「而你呢,你們呢?你花的每一分錢,你付出了什麼努力?你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你嫌我低賤,嫌我不夠高貴,嫌我用盡手段,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不勞而獲!我已經出賣我的體力,出賣我的青春,我的身體,甚至我的尊嚴,我的愛情,我出賣我身體的每一寸,我的每一滴血每一滴骨髓都被你們,你們這個階層,這些人榨乾了,我哪一分錢是不勞而獲,你告訴我!你們告訴我!」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似乎被這一番話給震得啞口無言,她的怒火,她的眼淚,她嘶啞的控訴,簡直如同泣血一般,如同熊熊燃燒的山火,沒人能直視她此刻布滿血絲的眼睛。
姜黎黎站在她身側,也說不出話來。肖葉來脫下他的毛衣,要上前遞給姚雪,她應激往後退。姜黎黎接過去,披在她身上抱住了她,她比姚雪矮,像獅子與豹子,所以受傷的獅子躲在豹子懷裡發抖才格外讓人悲傷。
「我們走。」她告訴姚雪,沒有看身邊的任何人,摟抱著她,穿過眾人,上了肖葉來的悍馬,是姚雪一直說總有一天要開一輛去旅遊的悍馬,帶著她逃離這一切。
第37章 第 37 章
姜黎黎帶著姚雪回了自己家。
她其實不是擅長收拾殘局的人,尤其是應對這種突發狀況。悍馬的車如何鎖車門她不知道,中途路過車流的時候,姚雪把頭靠在車窗上,眼睛死死盯著外面的車流,有種瀕臨瘋狂的神色,姜黎黎心中很擔心她會忽然跳下去,但又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好在姚雪自己很頑強,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肖葉來的毛衣套在了身上,剛好遮住大腿。下車的時候,臉上也乾淨一點了,不像之前狼狽,雖然還帶著點灰塵,至少沒像之前一樣眼睛紅腫全是眼淚了。
從地下車庫上去,在電梯裡姜黎黎說不出話來。等到進了門,才放下心來。雲璽千不好萬不好,只一樣好,落地窗都是封閉的,跳不下去。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我去拿衣服給你換。」姜黎黎不是擅長做家務的人,照顧起人來也有點顧前不顧後,看姚雪自己在沙發上安頓下來,匆匆拿了她留在這的睡衣給她穿,又給她倒了溫水,拿了冰箱裡的冰淇淋和甜食給她吃。
姚雪坐在沙發上發呆,愣愣的,姜黎黎以為她沒聽見自己說話,沒想到她還是站起來,自己進了浴室。
等她從浴室出來更是比一百年還要長,房間裡靜得嚇人,姜黎黎都在回想自己有沒有留下什麼刀片在浴室的時候,她終於出來了。
仍然是雪白濕漉漉的大美人,只是像少了點心氣。姜黎黎竭力不顯出擔憂她的樣子,招呼她坐下來一起吃東西。陳曜的消息這時候發過來,是說那些攻擊姚雪的人已經全部抓住了,正在做筆錄,事情都解決了。
但事情如何解決?那邊是陸家,雖然在他們那階層是邊緣,不然也不會死抓著和伍誠的婚事不放,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座越不過去的大山。陸家做物流行業出身,到哪不需要和地頭蛇打交道?做這種法律邊緣的事是手到擒來,陸思筠估計從小耳濡目染了不少,不然不會一上來就使這種手段。其實還是年輕,同樣是一個家中長大的她堂哥陸駿,前兩年在夜場因為個公主落了他面子,直接關起門來虐待了幾小時,隨從頂罪,他出去避風頭半年,回來仍然人人叫陸少。
陳曜他們當然看不慣這些手段,畢竟越邊緣的人物越兇惡,不如他們穩坐王座的體面。但不等於他們真會為姚雪出頭,他們不過是「朋友」,關係淡如水,細如遊絲,最多說一句陸思筠做得過分,已經是很有正義感了。
真正能保護姚雪的只有一個人。
而伍誠的沉默已經說明態度。他也有姜黎黎的聯繫方式,至今一言不發,訂和姚雪藕斷絲連表演深情的是他,如今安靜如雞的也是他。
姜黎黎不知道姚雪想沒想到這點,但看她坐下來在茶几上和自己一起吃東西的樣子,又顯得異常平靜。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只有音響在放歌,這還是陳曜前兩天送姜黎黎的音響,貴過一輛車。
「這音響比你那包值錢。」姚雪忽然道。
「嗯?」姜黎黎沒反應過來。
「缺錢的話可以賣了。」姚雪道:「別找黃裳,她不懂這個。去找音響店,托他們賣就行。」
她這時候還這麼講求實惠,姜黎黎有點想笑,但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卻發熱,她們面對面坐著,她於是坐過去,挨著姚雪,伸手攬住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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