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兵發羅剎國、子夜索餘缺(2 / 2)
但餘缺直接制止了她,拱手道:「辛苦師姐了,還請師姐入座,我等現在便開拔出行。」
宮冬雪的面色柔和,她沉吟幾番,當即走入了人群中,並且當著眾人的面,朝著餘缺俯身:
「有請真傳,發布法令!」
隨即,餘缺從手中拿出了那一方從白山澤手中奪來的山形古寶,將之持在手中,左右周身更是有四尊六丁六甲神將浮現,拱衛著他。
他持著山形古寶,朝著行宮之外一指,喝到:
「開拔,兵發羅剎國!」
黃山行宮當中的數百名弟子們,紛紛稽首呼喝:
「謹遵真傳令!」
嗡嗡嗡!
行宮當中道袍飛舞,眾人當即列陣而行,身上的香火氣息濃郁糾纏,仿佛有一隻巨獸趴在眾人的頭頂一般,隨著他們的前行而動。
接下來,餘缺驅使著眾人,一路直走,來到了真君島的渡口位置。
路上,他們深夜出兵,且行色如此匆忙,頓時驚動到了不少人等,甚至還惹得巡島的兵將們,連忙靠攏而來,不斷喝問。
餘缺面對這些盤問,並沒有理會,直接選擇了讓全宮上下繼續默默前行。
朝著他們匯聚而來的巡夜兵將,也是越來越多。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登上了停靠在真君島渡口的羅剎鯨船,他方才從袖子當中取出文書,將其一甩,飛向了渡口前已經結陣列兵的鎮海軍將們。
急忙趕來的鎮海軍將領看著文書,在多番確認並非假令後,人人面色都是緩和,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
他們看著鯨船上整裝待發的黃山道君,相互間指指笑笑:
「好大的動靜,還以為島上有地方譁變了,今夜又得動刀子呢。」
「這黃山真傳,前段時間才安歇了一下,現在怎麼又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鎮海軍將領們言語間,為首的軍官持著文書,還領著兩個親兵走出,便準備親自登上羅剎鯨船,將發兵文書交還給餘缺。
但是誰知道,他的人才剛剛走出。
渡口邊的羅剎鯨船便已經是拔起船錨、鬆開韁繩,轟然的駛離渡口,朝著漆黑的大海遠處隱沒而去。
昂!
一聲高亢的鯨叫聲,從那船上發出,龐大的鯨船幾個擺尾,便身形騰挪,徹底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那拿著文書的軍官面色愣愣。
軍官走回了兵將當中,口中嘀咕:「好傢夥,畏罪潛逃似的,連任務文書也不要了嗎?」
就在這時,忽然又有一支兵將,從真君島中飛撲而來,還是騎馬執火,掛著信使令旗!
「急報,島上有方外邪宗作祟。
所有軍船,立刻調轉船頭,對向島內,聽候天冊軍差遣。
所有商船,一律暫停駛離,等候島上搜查!」
「急報、急報!」
那支騎馬的信使,人還沒有跑到,口中的大喝聲就已經是傳到了渡口邊上。
列陣在渡口前的鎮海軍兵將們,打量著喝聲傳來的方向,頓時認出了來人:
「是天冊軍的夥計們!」
聽清楚了來人的喊話聲,兵將們目中狐疑,連連看向黃山道軍離去的方向,拿著那文書的軍官,更是再三低頭,檢查文書,懷疑起了這文書的真假。
「這麼巧嗎?剛走就來封島了。」不少人都在詫異的出聲,還以為只是個巧合。
但是當那天冊軍的哨騎撲到渡口,沒有看見一個黃山道宮的弟子身影,只有鎮海軍的大頭兵們時,哨騎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泄氣和憤怒之色。
啪啪啪的,對方狠狠的抽打著胯下龍鱗凶馬,大罵道:
「該死的!腳底抹油了麼,跑著這般快。」
聽見這話,鎮海軍的兵將們頓時恍然。原來並非是巧合,而就是急著離去和有意攔截。
那個手中還拿著文書的軍官,其眼裡也露出了明悟之色,不再去檢查手中的文書真假。
據他所知,天冊軍屬於真君島三大主軍之一,的確有當機立斷,封禁全島的權力,只不過但凡涉及全島的命令,為留有緩衝,除非有鎮海將軍的命令,全都是從子時才開始生效。
黃山道宮的出兵文書,其應當真實無疑了。否則天冊軍犯不著用追捕邪宗作為藉口,直接對全島進行封禁,阻止任何一艘船離開。
天冊軍哨騎立在渡口前,口中罵了又罵,臉上也是羞怒交加,潮紅不已。
忽然,他瞥見了四周人等們投過來的看戲目光,忍不住的低聲罵道;
「一群廢物,把軍糧當豬食吃了麼,連攔個人都攔不住。」
在場的眾人可都是仙家,人人都有家神傍身,耳力驚人,能將對方的暗罵聲清晰聽見。
鎮海軍的兵將們,頓時個個憤怒湧起,眼睛好似噴火般的看向那哨騎。
哨騎見彼輩臉上看戲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殺意,他不僅不恐懼,反而騎在龍鱗凶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夥人。
雙方對歭。
鎮海軍中的軍官們,感覺臉上也是想被螞蟻咬了一般,又紅又疼,但他們緊閉著嘴唇,佯裝沒有聽見。
那天冊軍哨騎則是冷哼一聲,狠狠的在坐下凶馬上抽打了幾馬鞭,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等到哨騎返回,層層匯報了渡口處發生的事情。
黃山道宮安然離去的消息傳到了天冊軍中帳的所在。
啪的,一把玉如意被狠狠的磕在棋盤上,濺起十數顆黑白棋子,其本身也是被敲得粉碎,釋放出了內里精純靈氣。
「哼!孤實是不知,丟失你一子,竟還害得孤丟失了一軍。」
天冊君面色陰鷙,目光冷厲的看著身前按桌。
他看著粉碎的靈玉如意,面上絲毫不覺得可惜,只覺得為何沒有將桌上的棋盤,也一併敲碎掉。
幾息後,天冊君面容緩和,他看向身旁跪倒一地的太監、親兵們,開口:
「替孤……我、將這棋盤取走,燒掉了事,省得見了都心煩。」
太監親兵們連忙一湧上前,搬棋盤的搬棋盤,跪在地上撿棋子的撿棋子,生怕耽擱了一息一毫。
(本章完)